顾晟脸色一僵,早已经心头嫉妒万分,眼神里的杀意甚至都压不住了。
闹事
崇文楼位于崇文街最末端,处于上京的中心位置。
当初盖这一座楼的时候,便是用来祭祀文曲星的所在。
一般涉及到重大的文教祭祀都在这里举行,平日里便是读书人聚在此创办诗会,举行清谈的地方。
虽然是官方修建的一个建筑,却在民间拥有很高的威望。
每年春闱过后,这里的诗词遴选,展示交流就具有很重要的影响力了。
今年负责崇文楼诗选的人,居然就是当今刚刚被钦点的状元郎顾康。
因为顾康之前的事迹也是“美名”远扬,果然上京老百姓对于这一个戏剧性的结果还是有些期待的。
毕竟大家都喜欢看戏文,越是这样波澜起伏的剧情,大家越是爱看。
可那些读书人对顾康却生出了万分的不满,即便是到了现在,皇帝亲自出面提点顾康,那些读书人都觉得是顾康钻了空子,才会得到如今的机遇。
他们认为若论真才实学,顾康连他们的脚趾头都比不上。
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他们瞧不起的顾康,居然还负责他们这些人的诗词筛选,这下子便是彻底乱了套。
顾晟本来准备看弟弟笑话,况且这一次遴选诗词作品进行展览是顾康负主要责任,他就是从旁协助。
说是顾晟辅助,顾晟压根就不到跟前去,只由着顾康一个人折腾。
他倒是要看看顾康能折腾出个什么来,到时候且瞧着他如何收场。
顾晟甚至还暗中请人放出消息说顾康那边只要给钱,便能将给钱之人的诗词点出来放在最高层展示。
这下子炸了锅,两天后上京的那些学子们就将翰林苑的衙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,整个将顾康直接挡在了门口。
“顾大人,您这是什么意思?听闻上京传言您若是收了银子。便是将那端不上台面的诗词作品挑了出来,既如此我们还比个什么?”
“是啊,顾大人是靠写时务策出手的,你这诗词歌赋到底懂还是不懂?”
“呵呵,顾康哪里懂得这些。之前就是一个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,便是懂诗词,那也是艳曲儿罢了。”
四周的话说的越来越难听,外面不明真相的学子们也朝前涌来。
上京的这些读书人们,别的本事没有闹事儿的本事还是有的。
他们打着为民请命的旗号,便能将这天也闹翻了去,更别说面对的是顾康。
本来顾康做状元郎,就让他们难以信服,大家只是迫于皇权的压力罢了。
此番瞧着这小子如此得意,狗屁不通的人,竟是连他们的诗词都敢挑挑拣拣。
他们本身心里就有极大的落差,再加上听到一些传言,顿时压不住火,此番将整个翰林院堵得是水泄不通。
往年翰林院因为评选这些东西,都会被学子们打上门来,今年尤其的多。
而且主要是顾康这么年轻,自然那些人就是不服气的,甚至有些人觉得这样对顾康也不合适,但是心中的嫉妒也让他们一个个加入进来,要求顾康给个说法。
顾康站在衙门口的大门前,双手负在身后,手指一点点捏紧。
脸上的神情却是沉稳异常,冷冷看着面前情绪激动的人群。
他微微侧过脸看了一眼衙门里临窗而坐的顾晟,此时的顾晟一副事不关己,高高挂起的模样。
他端着茶盏靠在那里,轻轻抿了一口茶,分明的唇角渗出了几分嘲讽笑意。
顾康哪里不明白这是顾晟在给他使绊子,担心他在上京这差事办好了以后太出彩。
那些人说的话越来越难听,顾康却丝毫不为所动,静静看着这些人。
大家都是读书人,若是顾康与他们对骂,必然会引起更大的混乱,顾康竟是能忍了他们这些腌臜话。
久而久之,四周纷纷斥责顾康的人,就有些说不出话来了。
便是站在后面的人再怎么鼓动,大部分人都还是冷静了下来,抬起头定定看向了顾康。
他们倒是希望顾康说句话,不能光挨骂不说话,他们好歹也都是些读书人,要脸的。
此时堵在衙门口将顾康骂了将近两个时辰,再骂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。
“诸位说够了?”
顾康缓缓出声,因为之前在火灾中呛了烟的缘故,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磁性。
但是令人听着却并不很刺耳,反而有一种醇厚的韵味。
顾康的声音就像是具备了法力将四周狂躁的人渐渐平复了下来。
顾康缓缓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单子,刷得一下,在众人面前抖开,早已经将这一次在崇文楼上展出的诗词排序都排了下来。
顾康随机挑了几个名字念了出来的:“这些人家境贫寒却读书勤奋,诗词歌赋上也颇有造诣。”
“还有一个人,家中为了供养他来京参加春闱,早